“方准,什么时辰了。”床榻上,床幔内,传来了宣逸宁沙哑的声音。
方准听闻,转身走到床边,垂眼看着如流水摆动的流苏,轻轻的回应了一声,“回皇上,刚刚过了辰时。”
“恩。”随着一声简单的回答,床榻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,只是片刻的功夫,床幔掀起,露出里面宣逸宁愈发苍白的俊脸。
“白国的人可是过来了?”宣逸宁靠在床榻上,动了动干裂的唇。
方准楞了楞,似经过了一番的挣扎,才点了点头,“已经到了,不过院子里的官员太多,刚刚属下见他闪身进了树林之中。”
“那就开始吧。”宣逸宁说着,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臂,递在了方准的眼前,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自己挥刀,不是怕了疼痛,而是实在没了力气。
“皇上……!”方准并没有拔刀,而是当即跪在了地上,“属下不敢。”
如今宣逸宁的一双手臂早已伤痕累累,本白皙的手臂此刻缠满纱布,那些伤口还带着总是渗透纱布的血丝,宣逸宁虽然从未说过一个疼字,可那已经抬都抬不起来的双臂,已经无法再是用一个疼字可以形容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