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。
也许是楚怜的性命让他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担忧,心里乱成一团麻线,怎么理也理不清。
易皓其实不太明白自己对楚怜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。
大抵是有些微末的喜欢的,要是说爱,大概还差得远。
可是,对待玩物是不该生出其他心思的。
例如,娶了他。
他看着手里攥着的一件刺绣戏服,神色逐渐变换的难以琢磨。
嫁衣是易皓亲手画的设计图。
红色打底的戏服,粉末重彩的惹人注目,绣线精细到找不到一丝丝的线头,上面的铺着大片大片明艳的娇花,每一朵都不服输的盛开着,像是要比拼着谁的花儿艳,谁的香味儿浓。
在易皓画底图的时候,曾有大着胆子的绣娘问道:“少帅这个用心,倒是看上了那家个漂亮戏子?”
易皓没理他,绣娘说着,便叹了口气:“可是少帅用心,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动手的绣娘了,您这花,这般繁复浓重,别说那戏子得是多好看才能压得住,就说这盘腰的牡丹就得让我们姐妹费不少功夫。”
易皓听她这么说,又是提笔落下了一朵盛放枝头的红梅,仿佛不经意间一句:“听老人说体弱的人穿的艳一点,能旺火,盖过死气以此躲过鬼差的追查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