藉着月光,我在半透明的壳内进行作业。细心将没用的内脏剔除吃掉,还能使用的部分就分化出神经和血管,一根根接合起来。相当繁琐,用蠕虫似得身体做外壳手术也很不方便。
在睡眠中把一切交给身体来解决可能是更好的选择。可惜靠这样的身体找不到避难所,又不能直接睡在强敌环伺的湖底,只得自己动手。
切断。生长。连接。愈合。
沿着脑和心脏的主要神经血管线路来推进,意外的比想象中要简单。修复往往比制作要容易的多。
完全破坏掉的脑无法复原,只剩下一个空洞。相对地,我便把身体中一颗闪光的细小沙粒放在里面,用骨质保护起来。它的正体究竟是什么,我并不清楚。我是知道,它很重要。潜意识在呢喃着,这颗砂砾甚至比我的生命更为重要。
修复基本完成。剩下的,就是把我的神经接入进去了。
对准,触碰。
!!!
@¥!?
眼前一黑。
粗糙的锯齿在我的每一条神经上刮磨着。
被异物在体内留下空洞之痛。伤口被灌满冷水之痛。内脏被蚕食之痛。脑组织被搅碎之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