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门口伫立良久,双眼突然模糊,我轻轻地蹲下身来,望着一旁断掉了一根绳索的秋千,喃喃道:“蒋楚岩,你到底去哪了,你还好不好,我回来看你了,今早,我看见的那个男孩子是你么,如果那真是你的话,那她身边的那个女孩是谁,她为什么跟我有着一样的名字,如果她是我,那我又是谁。”
这样想这,我抬头看向淹没在杂草中的那几盆栀子花,这些在夏天里盛开的美丽花朵,如今全都荒芜了,枝叶没有了形状,埋没在疯长拔节的荒草里面苟延残喘。我记得蒋阿姨是一个很细心的女人,她总是把儿子和花草全都搭理的一尘不染,她喜欢毫不见外地唤我:“小媳妇,小媳妇。”她的普通话里有着淡淡的南方口音,吴侬软语,那么好听。
想到这里,我突然像触电似的打了一个机灵。
蒋阿姨,蒋阿姨,那只电话。
那一刻,我伸出手来掐一下自己,随之而来的疼痛证明了我不是在做梦,那么就是说,先前,我真的从那部老旧的电话里听到了蒋阿姨的声音。
丝丝凉意从背后传来,我的心中从了惊恐之外,竟还多了几分期翼。我想,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如果真是蒋阿姨的话,那么,她一定知道儿子的下落吧,那样,我就有可能见到蒋楚岩。我清清楚楚地记得,十多年前,他来机场为我送行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等我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