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榭湖边是不敢再去了,她只是往竹林花墙深处走。
竹林簌簌有声,各色夏花开至颓靡,气味芬芳喜人。转过藤架,滴绿浓翠的竹墙掩映后忽然多了一抹不甚起眼的蓝袍。
风起,蓝袍男子低低一声“柔娘”便惊得谢璋一下。
又是崔琰。
眼前天光透过竹叶,斑驳地落在谢璋手上。侍女们不远不近地跟着,只要她开口喊一声,园中侍卫就能将竹墙后僭越的尚书郎给拿下。
谢璋这么想了,也确实打算这么做,可崔琰又低低开口求她。
“柔娘,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......想再好好看你一眼。”
谢璋静默,垂头望自己的脚尖。若不是崔琰又上赶着来提醒她,她也不会忘了,自己还这么深深地怨恨着一个人。看来还是卫琦待她太好了,也不知他此时在宫中所思所念为何。
竹墙后崔琰喘咳起来。皇帝派他去巡抚宁州水患灾情,他去是去了,但一到宁州便称病请辞。病是假的,只是假的也要做成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