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如此,民间亦然。即使是经过安史之乱,地方上的清明节,依然盛况如前。杜甫《清明》说:“著处繁花务是日,长沙千人万人出。”某些年份,三月三日上巳节因与寒食节或清明节重叠,形成节上加节的双倍热闹。王维《寒食城东即事》的“清明兼上巳”,就是清明与上巳同为一天。李穆的《三月三日寒食从刘八丈使君登迁仁楼眺望》,则是上巳与寒食重叠:“花柳清明节,亲宾上巳筵。”诗人将重叠的双节“三月三日寒食”,提前并入次日的第三个节日清明节,称作“花柳清明节”。因为清明兼有自然节气和人文节日的双重特性,所以唐代诗人尤其是晚唐五代诗人,往往像李穆那样,将寒食、清明和上巳相连或偶有重叠的那段时间,统称为“清明”或“清明时节”。又因为寒食与上巳只是民俗节日,所以从未出现“寒食时节”或“上巳时节”的说法。皮日休的《登第后寒食杏园有宴……》就是这样:“雨洗清明万象鲜,满城车马簇红筵。”诗题是“寒食”,诗句却是“清明”。温庭筠《禁火日》同样如此:“骀荡清明日……春鬓杏花红。”或者将这段时间写作“近清明”。温庭筠《寒食前有怀》:“春寒寂历近清明。”诗题明明是“寒食前”,时间上更靠近寒食,但诗句却是“近清明”。清明节多出现在农历三月,二月次之,四月极少见,因此唐诗中又有“清明二月天”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