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严复与陈璧的同乡关系,以及陈璧对于严复亲朋故交的照顾,只是提供了严复愿意为陈璧“辩诬”的动机。若黄思永等人对陈璧的指责都属实,无所谓“诬”,或者是严复亦认为黄思永等人对陈璧的指责无可非议,那么严复代陈璧“辩诬”亦无从辩起。对于严复而言,“告众之事,须本人深信笃知,方可言之有物,足以动人”[43],所以严复要替陈璧“辩诬”,也必须是严复自己真诚地认识到陈璧有“诬”可辨。实际上,在替陈璧公开“辩诬”前数月,严复在致好友张元济的信中,便谈到他对工艺局一事的看法:
如办黄慎之工艺局一事,则为忮之见端;其坿片语皆陈久之义,而自谓悬诸日月不刊之论。黄固假新政以济其私,然果办之得术,于穷困小民,不为无益;陈乃以孑孑之义责之,无怪众口之汹汹也。黄又令人上《益闻洋报》,痛斥极论。谓沮工艺局,停《京话报》,与杀袁、许诸人无异,似为少过。其实京兆仅夺其义仓而已;厂之不开,报之遂停,黄力自不足,未可遂入陈罪也。[44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