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让人去准备热水,随口答道:“他是个痴人,定然不忍心厚此薄彼,伤了她们的心,与其让姬妾们伤心,还不如他自己挨冻。”
我那时说过也没怎么留意,心里想着,他回来必然一身寒霜,让人准备好热水让他沐浴暖身,去去酒气。却没想他披霜带雪回来,我身边那丫鬟惊愕之下,多了嘴,同他说起我那番话。
宋祁染了雪白的眉梢顿时扬了起来,眉开眼笑地说:“我自知阿蘅懂我,一如我懂她。”
我听了他那话,嘴角扯了扯,也算是露出一点笑容了。
不出意外,他一车书、一车行李、一车女人地赶赴四川了。
彼时,我有四个月身孕,此去路途遥远,不宜颠簸。他担心我有个闪失,便让我留在京中静养,待孩子生下来,再去四川会合。
我没有驳他的意,一个人留在京中养胎。临去半个月,他几乎夜夜在我屋里过。
他也不是闲得住的人,怎么这几年反而收了玩心?
他笑着说:“阿蘅,你生下孩子便尽快来找我,蜀中多美人,你若来晚了,我就变心了。”
我心里叹气,大人,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,何苦还开这种玩笑。
其实他不老,这两年蓄起了美须,不同于初见时的俊雅青年,却显得儒雅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