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
“俞将军诚意相邀,你为何不肯?”高邦媛问道。
“国朝文官压制武官,若无文名在身,撑死当个巴掌大的兵头子,有何趣味?”于可远轻笑道。
“你想读书致仕?”高邦媛眼睛微微睁大。
然后摇摇头。
“你这个年龄,就算明年参加县试,后面还有几场大考,一步一道坎,考上举人至少得十年,就算中举,在我朝也不过是些边缘化的官职,一辈子没有出路。说到底,你已经错过了参加科考的最佳年龄,倒不如应了俞将军的邀请,去军营闯荡闯荡,或许还能有些名堂。”
这话倒是不假。
但高邦媛是以寻常人的科举生涯来推断的,对于绝大多数读书人来讲,光是院试这一关,就已经千难万难。套用现代的学历,成为秀才,简直比七八十年代成为大学生还要艰难。像于可远这样的家世背景,出人头地基本是幻想。
但于可远毕竟是于可远,与旁人不同。
讲完这番话,高邦媛回过神,她替别人操什么心?名声正在走高空钢丝,人家如何寻前途是人家的意愿,身上还有一大堆烂事,先顾好自己就行了。
“高小姐这样想,也并无道理。但自古以来,科举考试,一看实力,二看天命,三看关系。于某觉得,实力和关系这两条已然无碍,但凭天命就是。”于可远换了个姿势坐着,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。